世界上伟大的医生(第十五期)

2022-09-16 18:20:11 广州仁医医疗 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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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仁医医疗特别邀请到国际著名创伤外科专家Prof. Ulrich Stöckle做专题访问。Prof. Stöckle现任柏林夏洛特大学医院肌肉骨骼外科中心行政院长、AO创伤分会德国区主席。
柏林夏洛特大学医院连续多年被美国《新闻周刊》评选为欧洲排名第一的医院,Prof. Stöckle领导的柏林夏洛特大学医院肌肉骨骼外科中心也在《新闻周刊》最佳骨科榜单连续两年被评选为全球第三。
在2004年以前的德国,骨科与创伤外科是两个独立的学科。而早在2003年,Prof. Stöckle与同事们敏锐地察觉到两个学科日常工作的重合以及合并后可能带来的协同效应,进行了学科改革,建立了全德国第一个肌肉骨骼外科中心。
在本次采访中,Prof. Stöckle分享了他带领夏洛特大学肌肉骨骼外科中心的成功经验、管理肌骨中心遇到的挑战和应对、对年轻医生的建议等。作为AO Trauma德国区主席,他鼓励同行积极参与国际学术研讨,推动学科发展、提高临床水平。


精彩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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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录 #


1、您是何时决定从医的呢?又为什么专攻创伤外科呢?

Why did you decide to pursue a career in medicine and why, in particular, did you decide to specialize in trauma surgery?

我们家有很多医生,我的父亲开了一家内科诊所,我的祖父和两个叔叔都是外科医生。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对医学和助人非常有热忱。上了医学院之后,我发现创伤外科其实是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专业。来就医的病人有可能因双腿骨折而不良于行,但是经过创伤外科医生妥善治疗后,病人可以恢复行动能力,自行离开医院,我们的工作成果非常直观。同时在X光片等临床报告的辅助下,我们可以精准把控治疗方向和力度。这个学科真的非常有吸引力。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在美国遇到的一个病例,一个股骨骨折的年轻病人,来时是被担架抬进来的。但是大约五天之后,他可以独立行走出院。我当时非常震撼,也因此下定决心专攻创伤外科。


2、您职业生涯中是否有对您来说很重要的导师,他们教会您什么,是如何启发您的呢?

Who have been your greatest influences? What have they taught you and how have they inspired you?

对我影响最深刻的莫过于我的家庭和家里的医生们,在他们的潜移默化之下,我渐渐意识到这份职业的迷人之处。
随后是我的老师们,我在骨科的启蒙老师是 Jürgen Radke教授,他当时是慕尼黑红十字会医院骨科主任。
带领我在创伤外科继续深造的是Norbert Haas教授 ,他是联邦德国十字勋章获得者,曾担任AO主席(2010-2012年)、 德国外科学会主席(2003年) 。
从1992年到2006年,我有幸与Norbert Haas教授在柏林夏洛特共事。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共同打造了这所对全德国、甚至全欧洲来说最重要的创伤中心之一,Norbert Haas教授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还有一起共事的Norbert Südkamp教授,他曾担任弗莱堡大学医学院院长(2018-2021年)、德国创伤外科学会主席(2010年)。
以及 Reinhard Hoffmann教授,他是BG创伤外科医院法兰克福分院院长,曾任德国骨科与创伤外科学会主席(2013年)、德国创伤外科学会主席(2013年)。
这些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人。


3、您在2007年离开夏洛特到您的母校慕尼黑工业大学医院任创伤外科主任,4年后又成为BG创伤外科医院图宾根分院院长,这是全德乃至全球最顶级的创伤中心之一。您为何在取得如此高的成就之后选择在2019年再次回到夏洛特?

In 2007, you received a call from the Technical University of Munich, your alma mater, to be the Chair of Trauma Surgery there. And four years later, you took over the position of the Medical Director at BGU Tübingen, which is one of the top trauma centers in Germany even worldwide. Why did you choose to come back to Charité after you had held these two top positions?

这是个好问题。BG创伤外科医院图宾根分院是一家非常大的创伤专科医院,它在德国、欧洲,乃至全球范围内都是最重要且最著名的创伤中心之一。在我就任院长以前,它经历了十五年的高速发展。
大约四年前,我开始思考到底是继续留在图宾根还是再做一番事业。也是这个时候,夏洛特人手短缺,我的“老东家”创伤外科急需一名新的主任。因为Norbert Haas退休后,新上任的Michael Schütz在两年后也离开了夏洛特去了澳大利亚发展,因此主任一职就空缺了。
我当时的想法是,能真正胜任这个职位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由于我之前在柏林工作时积累了不少人脉,柏林地区几乎所有医院的创伤科主任我都认识,我跟他们商量过我再次回到柏林的想法,最后我决定回到夏洛特。因为我认为夏洛特肌肉骨骼外科中心还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并且夏洛特也有让肌肉骨骼外科中心在国际上成为第一名的雄心,这将会是我们接下来几年的一大挑战。
这就是我最后下定决心回到柏林,跟我的朋友们Carsten Perka(夏洛特肌肉骨骼外科中心主任)和Georg Duda(夏洛特肌肉骨骼外科中心科研主任)一起继续发展的原因。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跟他们两位一起巩固我们中心在国际上的地位。


4、作为夏洛特大学医院肌肉骨骼外科中心的行政院长,请您给我们分享您接下来几年的计划?

As the Managing Director at the Center for Musculoskeletal Surgery of Charité, what’s your plan on this position for the following years?

我上任之初最首要的任务是先将科室稳定下来,科室的情况因为主任一职空缺了近两年而有点棘手,并且在过去的两到三年因为新冠疫情,科室的处境更加艰难。经过努力之后我们现在的发展非常稳定,各方面的数据也很理想。大家都清楚,在医院要靠数据说话,这不仅包括了业务相关的临床数据,我们还必须用数据体现我们稳中向好的财政状况。这是我初步的计划,现在已经达成了。
下一步的计划是跟骨科一起合作,共同发展我们的“肌肉骨骼中心”,进一步确立及巩固我们在国内、国际上临床和科研的地位。一个好的科研中心是非常重要的,正如Georg Duda教授所带领的Julius Wolff研究所,这有助于我们提高科研学术地位以及国际影响力。为此,我们正在大力推进特定科研项目,比如骨愈合、关节置换、植入物开发等相关项目。我非常期待并鼓励年轻医生多参与不同的科研项目,真正走在创新前沿。我们在临床工作中也引进了术中CT、导航、3D打印等技术,我们的目标是让我们的肌肉骨科外科中心成为德国、欧洲或全球的领先科室,这也大致实现了。
我们连续两年上榜了美国新闻周刊评选的全球最佳骨科科室。
另一方面,只有确定了科室的发展目标,并一直以病人为中心,才能更好地激励年轻医生。我们最终的目标还是为病人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我们不仅要向病人证明这一点,还要向外界的公众证明,并且要提高我们在国际上的学术地位,这是我们的目标。
同时我们很清楚现阶段的主要工作是发掘人才、培养人才、留住人才。我们在这方面花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对年轻医生。虽然我们要花很多时间跟他们沟通,但这是非常必要,也是一项非常令人兴奋的工作。要努力的不仅是我们这一代人,我们还要激励年轻医生为建设国内外知名科室的目标而奋斗。


5、目前越来越多的德国大学医院将骨科与创伤外科合并成一个中心,而夏洛特早在2003年进行了这项改革,建立了肌肉骨骼外科中心,中心内所有亚专科独立运作但紧密合作,保留两个主任席位。这是德国第一个此类中心吗?当时夏洛特进行改革的契机是什么?经过近20年的发展,您认为这种组织架构的优势是什么?

Currently, more and more university hospitals in Germany are merging their orthopedics and trauma surgery into one klinik or center. Charité has founded the Center for Musculoskeletal Surgery in 2003, in which all sub-specialties run independently with close collaboration and two Chairs are retained. Is it the first of its kind in Germany? And what inspired or motivated Charité to do so? Afte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ast two decades, what advantages do you see from this structure?

在2003年,其实我们是第一个决定要建立肌肉骨骼外科中心的科室,原因有以下几个。首先,我们想要在国际上拥有一席之地。其次,创伤外科和骨科两个领域的紧密合作是当时德国学科发展的大趋势,甚至开始培养“骨科与创伤外科专科医生”。
以前在德国,创伤外科的培养计划更偏向于外科,所有医生在认证创伤外科医生资格之前,必须先认证为外科医生,先进行普外科专科培训,再进行创伤外科培训。而骨科是一个独立的学科。
在2004年或2005年左右,德国就开始实行骨科与创伤外科双轨协同培养的模式。创伤外科医生不用再提前接受普外科的专科培训,而是直接进行“骨科与创伤外科”专科培训,然后再决定专攻创伤外科或是骨外科。
同时,我们也很清楚地感受到两个学科在日常工作中有很多重合的部分,创伤外科医生经常为股骨颈骨折或股骨远端骨折病人做关节置换手术,骨科的关节外科医生也经常需要治疗假体周围骨折病人。两个学科有很多重合并且优势互补。比如骨科医生处理假体周围骨折时需要行内固定术,创伤外科医生也需要学会如何做一台完美的关节置换手术。
在这样的发展趋势下,我们开始考虑打造一所两个学科共同发展的中心。两个学科的协同效应,让我们的住院医生能够同时在两个领域进行完整的学习,获得“骨科与创伤外科医生”专科资格认证。
几年后,其他大学医院也开始沿用这种模式,比如德累斯顿工业大学医院、弗莱堡大学医院,最近慕尼黑大学医院也建立了肌肉骨骼中心。
这种模式还有一个优势,一旦你的科室是以中心的名义建立的,你在本院内部的地位也会大大提高。比如在夏洛特,在手术量、全院收入、全院科研产出等方面,我们都占全院的10%以上,这提高了我们在院内的重要性。我们向医院提出的科研项目申请也比其他科室更加有力。


6、夏洛特在德国和欧洲的排行榜常年占据第一的席位,而贵中心有医生75名,每年完成约8500台手术,管理一家如此大型的肌骨中心对于您来说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According to multiple international rankings, Charité is undoubtedly the top 1 hospital in Germany and in Europe. There are 75 surgeons in your center, who complete 8500 operations per year. What’s the biggest challenge to manage such a large center at the best hospital?

确实有好几个挑战,其中之一是我们中心分布在两个院区,维尔肖院区以创伤为重点,柏林市中心院区以重建外科为重点。对于同事们来说,他们有时候需要在两个院区之间往返。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意味着我们不能在单个院区提供所有学科的治疗,但我们每个院区都各有特色。正如我前面提到的,市中心院区以重建外科为重点,而另一个院区以创伤、肿瘤等为重点。
现阶段的挑战是发掘人才、培养人才、留住人才。我们要找到合适的方式激励年轻的医生留下,而不仅仅是结束骨科与创伤外科专科培训后就离开。我们想要把优秀的年轻医生留下来当主治医生,积累更多临床经验和增加科研产出,这是目前主要的挑战。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有不同的职业培养路径,比如我们的“临床科学家”培训项目。申请初级临床科学家项目的年轻医生可以拿到月薪20%的资助,以及可以申请每周一天的时间投入到科研项目中。进阶的临床科学家项目是月薪50%的资助,在临床工作之余,申请人可以将50%的工作时间投入到科研中。这类申请人大多数会选择三个月全职科研,再三个月全职临床,科研和临床双轨培养。这对年轻医生的职业规划非常重要。
因此我们需要跟年轻医生有更紧密的沟通。年轻医生需要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他们需要知道自己未来三至五年内的发展,需要清晰的职业规划,这也是我们努力在做的事情。这在一些年轻医生身上已经初见成效,但是另一些医生还有待加强,这是我们目前工作的重点。不仅我在做这件事,我和 Carsten Perka、Georg Duda一起在为年轻医生提供临床和科研的机会。
这是我们保持领先、保持活跃度的唯一办法。夏洛特在德国和欧洲是排名第一的医院,并且在过去的几年中还在进步,尤其是在新冠治疗等方面。作为一个行业内的标杆,我们需要保持夏洛特在创伤与骨科界的地位。我们需要不懈的努力,但主要还得激励我们的住院医生,让他们有清晰的职业规划。


7、作为大学教授、医生、管理人员,您如何平衡行政、临床、科研、教学工作及个人生活?

As a professor, a surgeon, the director of a center, how do you balance your personal life, administration, clinical practice, research activities and lecturing?

担任中心的主任,并且作为一名活跃的临床医生,就意味着你有一份紧凑的日程表。我们有一名专门的管理人员来安排这些。你必须在紧凑的日程表内清楚地安排好手术时间、门诊时间、行政活动的时间。
比如,周一下午我通常安排行政会议或教学会议,每周我会尽量抽出半天时间处理自己的行政事务。周二下午通常是安排科研会议。临床工作会被安排在早上8点到下午2点左右,下午一般是安排行政事务和科研会议。
我们必须有一个常规的日程表,每周有固定的时间处理固定事务,像每周一或周二固定安排某些活动,并且按照这个日程表工作,所有的工作必须有序进行。
医院的领导层希望你的科室有好的临床数据,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在临床活跃,并且确保整个科室的医疗质量。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为科研活动和教学做好时间规划,为不同的团队提供更好的科研想法。
所以这需要大量的协调工作,幸好最终还算顺利。有时候这一天会很忙,但总算是找到平衡点。


8、您对如何培养年轻医生有好的建议吗?您对年轻的创伤外科医生有什么建议?

Do you have suggestions on how to train the young generation? What advice would you give to the young trauma surgeons?

谢谢,这个问题真不好答。
我对科主任们的建议是要与年轻医生们沟通,为他们做未来三到四年的职业规划,让他们提前了解自己的轮转计划,了解未来两年自己的发展。
除此之外,正如我刚才提到的临床科学家项目,培养路径也是非常重要的。在培养年轻医生时,需要尽早让他们意识到,创伤外科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帮助受伤的病人恢复行动能力。
因此我们需要在培训中提供动手操作训练。比如为医学生提供在人工骨模型上动手的机会,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我对年轻医生的建议是,你需要尽早明确你的职业规划。比如说我在这里工作、学习将来我能得到什么发展机会?对于年轻医生的职业生涯来说,获得国际访问的经验、出国看看不同的体系和文化都是极好的。我认为德语区的国家,比如德国、奥地利、瑞士在创伤外科领域都非常知名,还有北美地区。到这些国家去吸收一些养分对职业生涯发展都是非常有益的。
同时年轻医生应该在科研上有所产出,争取在科研界有一席之地。作为两本德语刊物的出版商,我们收到非常多来自中国的投稿,中国医生在科研界还是非常活跃的。
我认为年轻医生如果可以同时在科研和临床发力,你会变得动力十足。并且你会发现,在你找工作时会有非常好的选择。


9、自2019年起您任AO Trauma德国区主席,这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您认为AO Trauma、欧洲骨科与创伤外科联合会(EFORT)此类学会对学科和医生有何重要意义?

You have been the Chair of AO Trauma Germany since 2019. What does this mean to you? How important do you think the professional societies like AO Trauma, EFORT are to the field of orthopedics and trauma surgery and to the surgeons?

AO Trauma是全球最重要的创伤外科医生网络,成立于60多年前。AO Trauma德国区是全球第二大的分会,拥有800余名成员,每年组织50场培训活动。因此,能成为德国区的主席,我感到十分荣幸。
即使你是一名年轻医生,加入这个团体也是非常有意义的。因为我们能在这个学会中得到“成长”。通过参加课程,或者参加一年一度的达沃斯课程,你可以结交国际同道,组建自己的国际关系网,并且通过跟同道们讨论病例,增长见识、提高临床水平,从中受益。
所以无论你是创伤外科、骨科或是其他领域的专业人员,只要你有雄心,我都建议你参加这些活动,尽自己所能对本领域做出一些改变或者改进。因此加入国际性的学会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德国骨科与创伤外科学会。
欧洲骨科与创伤外科联合会是欧洲本领域最大的学会,学会的目标是在欧洲内部建立统一的诊疗标准,提高整个欧洲骨科与创伤外科的医疗质量。
欧洲骨科与创伤外科联合会的年会每年都能收到很多来自中国的摘要投稿,因为来欧洲参会比去美国参会要方便得多,我们很开心能收到这些投稿。
骨科与创伤外科是医学领域最大的专科之一,因为肌肉骨骼系统的疾病非常多,不仅是创伤还有骨科疾病,所以我们需要推广并且促进学科发展。因此我们鼓励所以同行加入学会,并积极参与其中。


10、创伤外科未来十年的发展趋势是什么?

What’s the trend of trauma surgery in the coming decade?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创伤外科将会像其他医学领域一样受到数字化和科技融合的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对病人数据进行清晰的评估。
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进行了科技融合。我们引入了术中影像,提高了CT质量,不需要术后再做CT,取而代之的是术中MRI和术中导航系统,以及影像融合技术,兼容X线、CT、MRI等。
只需一副眼镜,你就可以看到术中所有影像,手术室外的同事也能通过眼镜看到这些影像。通过此类科技融合,加上病人从急诊入院到手术室的所有数据,我们可以随时随地处理工作,这会对我们的日常工作产生积极影响。
关于科技融合,机器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我们现阶段的工作当中,我们已经初步观察到机器人辅助骨盆骨折手术、髋臼骨折手术、脊柱手术等的临床疗效。未来我们会更好地利用科技融合,提高治疗精准性,确保高质量的疗效。
另一方面,我们需要足够多的同事和年轻医生。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提到要对年轻医生提前做好职业路径的培养计划,同时要保持同事们的积极性。我认为随着科技的发展和融合,我们的学科和行业会变得更加吸引人才。


11、您在国际上知名度很高,至今您最自豪的职业成就是什么,为什么?

You enjoy a great international reputation. What is your proudest career achievement to date and why?

这很难界定,但是最令我自豪的可能是成为AO Trauma德国区的主席。正如我刚才所提到,AO Trauma是创伤外科在全球范围内最重要的学会和国际网络。因此能成为全球第二大分区——德国区的主席,我倍感荣幸。


12、新冠肺炎疫情现在是医疗领域最大挑战之一,您认为这对您所在领域有何影响?

The COVID-19 pandemic is one of the biggest challenges facing modern healthcare. What impact do you see this having on the field of orthopedics and trauma surgery?

新冠疫情对我们日常生活影响很大,尤其是对我们在医院的工作和生活。时至今日,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同事被确诊,几乎每天都有病人因为确诊新冠而耽误手术。我们也进行了几项研究,结果表明在几波新冠大浪潮期间,创伤外科的数据可以维持在较为稳定的水平。
除了第一波疫情期间,因为当时国内所有公众活动都停摆,所以创伤外科也受到打击,但是在后面的几波疫情中数据较为平稳。但是从数据看来,骨科受疫情的影响比较大,因为每当疫情爆发时择期手术总是最先被推迟。
现阶段的问题是出现了一种“新常态”,那就是我们至今还没办法完全回到疫情前2019年的状态。因为手术室和病房的人手都不够用,医院不同职业人群都出现了职业倦怠。因此很多医院的手术量比起疫情前只能恢复到70%或80%。即使我们医院恢复到了90%左右,但是没办法百分百回到疫情前2019年的状况。
同时小医院转诊过来的病人越来越多了,因为人手不足,他们没有办法处理原本可以治疗的、稍微复杂一点的创伤病例,这是现阶段最主要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的处理,我们还持观望态度。
但是就现有经验来看无法回到疫情前的2019年将会成为一种“新常态”。新冠疫情还未完全褪去,秋天的情况现在还是未知数,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将会非常棘手。


13、作为一名医生,您最享受您工作中的哪一部分?假如您不从医的话,您会从事什么行业?

What’s the most fascinating part of your profession as a medical doctor? And what would you have been if you had not been a medical doctor?

最吸引我的是工作内容的多样性。首先我可以治疗病人,并且帮助大部分病人恢复他们的活动能力,我非常享受这项工作。其次,我可以做科研,还可以授课。带教年轻医生和医学生,指导这些活力十足的年轻人我也很开心。另外,主持一家中心、一个科室就像管理一家小型企业。所以工作的多样性让我乐在其中。当然,这些工作的中心还是以病人为主。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让病人对我们有足够的信任,并且我们要以让病人恢复受伤前的活动能力为己任,这是我最享受的部分。
假如不做创伤外科医生我会做什么?
我可能会学习经济学,因为我对数字和经济学也很感兴趣,结合现在的数字化经济和新技术,并应用于经营自己的企业。这应该也是个挺吸引人的方向,但是肯定不如做医生令人着迷。


14、您有什么兴趣爱好?

What are your hobbies during your leisure time?

我会在空闲的时候尽量享受生活,做些运动比如跑步。冬天我会去滑雪,夏天就做一些水上运动,比如帆船。我还喜欢去旅游,享受在不同地方游玩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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